苏蕴点点头：“民女初看易小纭的画像，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在修复其面颊部分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用心，直到...”

说到这，她语气顿了一下，视线不自觉落在面前女尸的面颊处，道：

“民女发现这易小纭有着第二张脸。”

“哦？”顾时行闻言，眼底闪烁出几分让人琢磨不定的诧异：“第二张脸何解？”

苏蕴视线划过易小纭的脖颈处，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躺在这里的女子并非真正的易小纭，言下之意就是有人披着一张易小纭的皮在钟府谎骗钟睿，只不过...”

她的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个假的易小纭是被扒了面皮之后，贴上了一张易小纭的脸。”

苏蕴说到这，眼底闪过几分的深沉，之前她擦拭易小纭尸身的时候并未发现异样，直到精修易小纭尸体时，在头发的间隙发现了脸皮的缝合处，心中才隐隐有了这样的推测。

只是她很好奇，她一个入殓师都是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才发现了问题，这顾时行为何一眼就觉得这尸体有恙呢？

顾时行接收到了苏蕴探究的眼神，本来含笑的眸子多了几分的戏谑望着她道：“蕴儿都说了，本世子风流占尽，更何况表妹这样容貌的呢？”

是吗？

苏蕴闻言，眉梢微微扬起，倘若真如顾时行嘴里所说，那易小纭不是早应该是他的胯下娇花了吗？怎么还会让她在钟府暴殄天物？

等等。

她想到这，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眼望着顾时行。

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靥，薄唇微抿，并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样子。

苏蕴深吸一口气，大胆地推测道：“莫非三年多前，易家把易小纭送给世子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易小纭了？”

所以易小纭才被顾时行无情地从府中扔了出来？

苏蕴心中补充道。

顾时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垂眸望着躺在面前的女尸道：“易家女，多雍容贵气，灼灼其华。”

苏蕴顺着他的话，也一并看着女尸，面前的人，虽精致、绝美，却多了几分的媚俗，这就是顾时行分辨真假易小纭的凭据？

那么这具女尸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顾时行率先开口道：“不管她是谁，肚子里的孩子是跑不了的，准备一下，我们走吧。”

苏蕴回神，没有再往下深究，开始着手准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回到前堂。

马苏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直到他瞥到苏蕴托着个托盘走出来，随着托盘上白单子的落下，里面真的有一具初具人形的婴孩尸体，他的脸色才彻底变了样。

“真...真的有孕？怎么...怎么可能？”

马苏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苏蕴接下马苏的话，道：“对了，还忘记告诉马好汉了，这孩子被易小纭分娩出来之后眼睛还是睁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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