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知说：“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会当真。”

饶是陈清怡再如何有耐心地等着宋锦知，乍听这话还是有点儿难以平心静气。“总监，您开玩笑呢？”

宋锦知的唇边微微浮起了一丝笑意：“是的，我确实是在开玩笑。”

她狠狠跺脚，涨红着脸，气急却又无法发作的模样。偏生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

宋锦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饿了？”

她撇开头，根本不想承认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半响，她才别扭道：“请我吃饭。”

宋锦知眼看着她出糗，显然心情甚好，答应得甚是干脆：“好，你想吃什么？”

“西街的许记面店。”

陈清怡想也不想地回答，宋锦知却是有些意外。她……似乎没想过要客气。

见宋锦知微愣，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矜持一点儿，可是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走吧。”宋锦知率先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她应声，快步跟上。

在安静的空间里，陈清怡好几次想说话，都给咽了回去。宋锦知不经意地转头，都会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等着红绿灯时，宋锦知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姿势简单而优雅。

“没有啊。”想了想，她补上了一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变了没有。”

“那看出什么来了？”宋锦知轻轻敲着方向盘，那细微的响声在她的心湖掀起星星涟漪。

她收敛起心神，老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宋锦知如今是更加难以接近。她走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唯恐一个不小心，再无翻身的余地。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锦知的神色，见他不可置否地冷哼了声，这才犹豫着说道：“总监，我能问个问题么？”

宋锦知几不可见地点着头，在陈清怡嘴巴一张一合的过程中，他由然升起一股想要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的冲动。

她说的是：“传闻，总监的性取向成谜。”

“陈清怡。”他不答，用一贯清冷的嗓音唤着陈清怡的名字。她下意识地颤了颤，没骨气地求饶：“那个，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托这个问题的福，宋锦知后来全程散发着堪比冷气的低气压。饶是她讨好地替宋锦知把阳春面上的葱花都仔细地挑了出来，还是换不回大总监的倾城一笑。

宋锦知面无表情地接过，不发表任何评价。她叹着气，自我安慰道：周幽王还烽火戏诸侯呢，她这挑个葱花啥的，不算事。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总监，今晚有约没有呀？”

宋锦知毫无反应，她再接再厉：“为了感谢总监请我吃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总监喝一杯？”

宋锦知眸子一凝，他唇角勾起了细微的弧度。他确实想知道，陈清怡打着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她兀自微笑着，胸有成竹。

离开面馆后，陈清怡主动请缨当司机。待陈清怡停在了“风吟”门口，宋锦知那云淡风轻的神色终于产生了一丝丝裂痕。

“风吟”，是有名的同性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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