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何去何从

一个燥热的晚上，芳姐让人将我带出到她面前，我惶恐地将头埋在胸前，不敢去看屋里的任何人，更不敢去看芳姐的眼睛，那是一种能将人看穿的可怕。

“我们这里可从来不养闲人，今天就是你的好日子，来人，将她带下去洗干净。”芳姐手一挥，就过来两个粗壮的男人，握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懵懂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最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趁他们不注意，像条鱼似得从指尖溜走，跪爬到芳姐的脚边，紧紧扯着她的裙子，泣不成声地说道：

“芳姐，我求你，不要让我去做那样的事，我可以洗衣做饭，还可以打扫卫生，我什么都能做，求你放了我，我不想。”

我声泪俱下地跪求她，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手紧紧抱着她的腿，任谁来拉也坚决不放开。她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错过了，我就真得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何时，屋内就只剩下我，而我根本就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求她，放过我。

鲜红的指甲掐在我的下巴，强迫我将头抬起来，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盯着那张娇艳得让我害怕的脸，嘴唇颤动着，即使发不出声来，也在心里苦苦默念着，求芳姐饶了我。

她冲我一笑，另一只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既然入了这行，就别想着能逃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往上爬。而想爬得更高，那就要踩着一个个男人的肩膀，而背后的代价，就是你这些天看到的。”

她说得很轻松，但听得我心一阵阵打颤，我松开她的腿，跪在地上冲她磕头，冰冷的地板撞得我额头生疼，直至麻木。

芳姐就那样冷眼看着，最后一脚将我踹倒，纤细的鞋跟踩在我胸前，刺痛感漫延至我全身，她弯下腰，凑到我眼前，语气冰冷地说：“就凭你这样的，永远都要被人踩在脚下，而我这里不养闲人，你在这里给我想清楚，记住我可没有多少耐心。”

说完话，她走了，而我被关在这里，一天，两天，时间慢慢煎熬着我，饥饿，口渴，还有无尽的绝望消磨着我的意志。

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芳姐进来，跟在她身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我迷糊地看到他蹲在我面前，一只大手冲我摸过来，而芳姐红唇微动，站在那里跟他说着什么。

最后芳姐吼了一句“滚”，极其不情的将我扔给那个男人，自己踩着高跟鞋离开，声音越来越远，我的心也彻底慌了。

面前那个男人低下身子，冲我猥琐一笑，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汗，还是血的东西，邪恶地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听话，我可不会像芳姐那样辣手摧花的。”

他在笑，而我却感觉到他比芳姐还要可怕，让我后背都开始冒冷汗，我想逃，却根本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扛在肩上，在我屁股上乱拍几下，出了这个简单的筒子楼。

他开的是辆报废的面包车，里面全部都是汽油那恶心的味道，我蜷缩在后座上，一路颠簸地向着未知行进。车外路灯光闪过，忽明忽暗的，犹如我的心情一般，对前途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又将何去何从，即使心里再不甘，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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