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是真的没想到，贺知尧居然也在明悦会所。

她刚看到短信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只是不知道，贺知尧是怎么知道她也在这儿的？

不过，没见到顾南重，她虽然也有一点遗憾，但又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浅浅的庆幸。

她到底还是有点不敢见顾南重。

“想谁呢？”车里没有开灯，昏暗中，贺知尧抬眸看向秦霜，她今天应该是化了妆，唇上泛着盈润的粉。

贺知尧眉间闪过一抹不耐，手指从置物盒里捏出一包湿巾，丢进秦霜的怀中，漫不经心的说，“把脸擦了，擦干净点。”

秦霜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她太过了解他随意发出的任何讯号了。

他这个人大概是有点奇怪的洁癖，不喜欢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不喜欢唇彩，不喜欢粉底，每次做事都必须得把妆给卸干净了才行。

只是，现在还在街上，他该不会是要……

秦霜捏紧了湿巾，试探着冲贺知尧笑了笑，软着声音说：“贺先生，这里离公寓也不远，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贺知尧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声道：“是要我帮你吗？”

秦霜瞬间哑声，沉默了两秒，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卸妆水，倒在湿巾上，很快就将脸上那层薄薄的妆卸干净了。

她前一秒将包放下，后一秒贺知尧就伸出胳膊，将她圈到了怀中。

她的脸对着车窗外，斜面对着明悦会所的门口，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间看见明悦会所的门口走出来了一个人。

她的身子猛地僵住。

怎么会……

顾南重……

他不是还没有到吗？

怎么，怎么会？他怎么会……

车窗外灯光璀璨，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清清楚楚的认出了顾南重，他看上去比一年前要成熟了一点，气质越发沉静了。

他似乎是在着急着找什么人，拿着手机看着，又拨了号码出去。

被贺知尧丢到了车座下她的包里，传来了清晰的手机铃音。

秦霜的身体愈发僵硬了起来。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去，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倾身凑到她耳边，声调淡淡的，

“看你那位小男朋友呢？”

秦霜惊恐的想要转过头，却被贺知尧捏住了下巴，强迫她继续对着外面。

秦霜看到顾南重因为拨出去的手机迟迟未被接听，抬腿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在一瞬间坠入了冰窟之中，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她以为一年前，她被卖给他的时候，已经足够让她难堪，但过去整整一年的折磨，也不及现在，来的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近乎哀求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他：“别在这里好不好？”

“别哭，哭的话，我就打开窗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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