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曲静柔。

质疑的目光似大山，压得曲静柔喘不过气，她虚虚一笑，谦虚又礼貌的表示了刚才顾南城的夸赞。

乔云汐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最后还是把那点醋意给压了下去，她拉着顾南城的手，轻声道，“南城，你饿了吗？”

“想吃点什么？”

“你做的都可以。”

“好。”

曲静柔跟老板一起送他们到门口上车。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曲静柔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车子走后，她才终于敢抬头松口气。

老板笑盈盈的，跟她说，“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哎？你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

曲静柔摸了摸，果然是。

她敛去脸上的紧张，坦然一笑，“吓出来的。”

“怎么了你吓成这样？”

“面对顾南城那样的大人物，你不害怕吗？”

老板一噎，心想有道理，就没有过多关注曲静柔了。

曲静柔转身跟着老板往里走，手机叮咚一声响，她掏出来一看，是顾南城的消息：晚上早点洗澡。

曲静柔浑身发麻，回：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想了想不合适，又给撤回了。

……

车上，顾南城看着手机上被撤回的消息，手指饶有意味地摩擦着手机边框，面无表情。

即使乔云汐在身边，他也没有避讳。

但是乔云汐也没看，她知道顾南城的私人习惯，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始终面带恬静的微笑，“南城，你有没有认出今天那个化妆师？”

顾南城闭上眼，懒洋洋道，“怎么。”

“你不记得了？三年前，曲家出了一桩命案，曲静柔的父亲杀了人，闹得整个江城沸沸扬扬。”乔云汐皱起眉，似有几分怜悯，“曲静柔当时虽然跟你哥哥分手了，但是为了让大哥出关系，她在顾家大门跪了一整夜。”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对，顾南城眼睑微动，眸光从眼皮缝隙里溢出来，锐得渗人。

“三年前的事儿了，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语气没有波澜，像个局外人。

“怎么会不记得，大哥当时跟她那么好，看得旁人眼红。后来也不知道她父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现在做化妆师做得风生水起，应该是解决了吧？”

顾南城似笑非笑。

是解决了，但是也没有彻底解决。

那一年曲静柔像条狗一样求顾志森帮她，但是顾志森为了家族颜面，闭门不见。是顾南城把她从雨水里捞出来，用一副上帝怜悯众生的模样告诉她，“我帮你。”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曲静柔的模样。

倨傲和清高，最后在他身下碎了一地。

顾南城的实力没得说，一夜的功夫，就力挽狂澜把曲父从死刑犯变成了五年有期徒刑。

乔云汐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又闭上眼，以为他累了，主动给他按摩肩膀，“昨晚上办公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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