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之相信闻知不是那么蠢的人，至少这大半年她都很聪明。

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做的不会做。

识时务，很体面。

顾庭宣还真有点好奇，贺屿之到底会不会生气。过了会儿，男人握着酒杯走到闻知的面前，发现她的脸色特别的苍白。

闻知全都听见了。

但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手脚冷冰冰的。

心里痛得有点麻木。

顾庭宣很绅士，“闻小姐，又见面了。”

闻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顾先生。”

走近了看，顾庭宣发现她实在漂亮，五官精致，三分娇媚三分清纯，貌美的惊心动魄。

他确实心动。

顾庭宣对她笑笑：“闻秘书最近有空吗？”

闻知深呼吸了口气，“不巧，有点忙。”

顾庭宣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好是坏，意味深长的说：“啧，闻秘书还是和从前一样。”

冷冰冰的。

装腔作势。

闻知抿唇不语。

顾庭宣是真的挺喜欢她的，长得漂亮身材好，拿得出手，不丢面。

贺屿之走了过来，男人双手插着兜，一派清冷疏离的神色，事不关己的淡漠，像是随口问了顾庭宣一句：“谈的怎么样？”

顾庭宣笑了笑，“我还没开口问，贺总就等不住了？”

贺屿之抬了下眉骨：“你想多了。”

闻知掐着掌心，用隐隐的刺痛感保持清醒，当做一无所知。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庭宣的眼睛直勾勾望着闻知，不再铺垫，而是开门见山：“不知道闻秘书有没有兴趣跟我几天？”

闻知绷着脸：“没兴趣。”

顾庭宣倒也大方：“价钱随你开，我相信贺总的眼光。”

闻知脸色发白，表面镇定，她总是很要脸面，要那点可笑的自尊，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在乎被当成物品交易。

不在乎成为谈资。

她莞尔，“贺总更大方，我还没从贺总这里捞够。”

闻知很少会说这种话，贺屿之和顾庭宣都是一愣。

从贺屿之的表情里。

闻知大概看出来他不喜欢她的反骨，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角悬挂的笑也冷冷的。

几秒钟后，贺屿之轻嗤了声，漫不经心：“闻秘书野心不小。”

闻知心里一疼，持续性的、尖锐的疼痛感，像密密麻麻的冷风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笑，“是啊。”

服务员可能紧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她的裙子上。

酒渍显眼，很不好看。

她正尴尬，贺屿之忽然间拽起她的手腕，“楼上有休息室。”

闻知抿唇：“可是我没带衣服。”

贺屿之嗯了嗯，嗓音低沉：“会有人送。”

二楼的客房，无人打扰。

服务员很快送来干净的裙子，闻知攥着衣服转身就去洗手间更换，后背的拉链，尴尬的卡住了。

闻知不得已请求门外的贺屿之帮忙。

贺屿之没说什么，他的手指很凉，贴着她后背的皮肤，沁着淡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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