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甫走后三个月叶氏终是离了人世,柳振泰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柳澜红着眼睛给田若甫寄了封信,柳振泰又拿来一封,是他写的,他知道京城离此地遥远,信来回在路上会耽搁不少时间,便在信里告知田若甫不必因此而赶回来了,新官上任很多事需要处理。柳澜也因要守孝,所以一年内不能去京城了。
田若甫收到信时已过去了好几日,于是在府里布置了一座灵堂,供奉着岳母的灵位,自己穿上孝服跪在那里。
春去秋来,分隔千山的田若甫和柳澜只有通过鸿雁传情。
一日,田若甫看到一间画斋,便走了进去。墙上有一幅画吸引了他,春天的梨花开的旺盛,他想起了站在梨树下的柳澜,转身对画斋老板问道:“老板,这幅画与我包起来。”
“不行!这画我喜欢,我要了。”田若甫身后一个声音带着些霸道的说道。
转过身,一个年轻的后生,眉清目秀,身量不高,看长相像个女子,身后跟着个书童。那后生看到田若甫时一愣,脸似乎红了红,“老板,这画我出双倍钱。”
“这…”老板看了看田若甫,田若甫觉得这根本是无所谓的事,并没计较便走出了画斋。
走在街上,突然有个声音喊道:“喂,你站住!”是那个后生。
据说当年的蕴意公主女扮男装到这街上来玩,碰到了田侍郎,竟再也忘不了。
自从在画斋见到田若甫后,蕴意派人打听了关于他的一切,知道他已有家室,蕴意很是失落,这么个才华横溢的俊俏郎君怎么成不了自己的驸马。身边的宫女芍药看出了主子的烦恼,对主子说:“公主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在想田大人?”
蕴意白了她一眼,“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了。”不知多少次,她会在下朝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远远看几眼那俊秀挺拔的身影。
芍药为蕴意扇着扇子,“其实公主根本无需那么多顾虑。”
蕴意抬头看了芍药一眼,仿佛受到了鼓励,“是想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您是君,那田大人是臣,怎么看也是他高攀了您。他有了妻室,休妻便是。”芍药笑着说,“那女子是他老师的女儿,想也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才娶的,到时公主赐他们家些什么作为补偿。”
“休妻?”蕴意小声念道。
“如果田大人不想休妻,那便让她做个妾什么的,公主金枝玉叶自然是做主母。”芍药继续向主子献计。
蕴意心里却想如果硬让田若甫休妻,搞不好他会讨厌自己,她想到了母后,若果是母后的话她会怎么做?
田若甫接到皇后懿旨,来到昭阳殿,“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乔惜春看了眼跪在下面的田若甫,果然仪表不凡,相貌出众,也难怪蕴意那丫头如此挂心。“田大人请起。”
田若甫站起身来,皇后笑着说:“哀家听说田大人文采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