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倾禾秒懂了，她刚才嘲讽陆远舟，说亏得他没担大理寺的职，否则冤案频发，转头慕夜白便继续内涵陆远舟。

早已听闻二人多有不对付，原来是真的！

这不，陆远舟刚丢了个脸，九千岁就急忙上来踩上一脚。

古语有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九千岁这条顺风船，她可以考虑考虑。

袁倾禾便决定暂时接下橄榄枝，盈盈一礼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慕督公。”

慕夜白眼底划过一抹浅笑，又看向狼狈不已的袁灵霜，眉头紧蹙，轻掩薄唇道，“这……是袁小姐的庶妹？”

“是的。”

“啧啧啧，这和袁小姐可一点都不像呢，”

慕夜白上下打量袁灵霜，仿佛看一件垃圾，挑剔刻薄，毫无风度可言，出口的话更是过分，一句一句都在戳人心窝子。

“果然，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嫡庶之别犹如云泥之别。也难怪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臭虫，总会仰望云朵，并希望将云朵拉入地狱，袁小姐，你可要小心了。”

这一番话可骂了不少人。

陆远舟、袁灵霜可不都是庶出吗？！

毕竟当今圣上真正的嫡出子嗣，只有废太子一个。

但这可是慕夜白啊，他为人行事素来任意妄为、目中无人，听闻他曾经将后宫娘娘都骂得吐血，陆远舟和袁灵霜又算得了什么？

有再多的不满，他们二人也只能憋着，差点没憋得内伤。

更别说慕夜白话中有话，相当于指着袁灵霜的鼻子说“这就是幕后黑手”了。

袁灵霜愤怒归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啊，怕惹恼这权势滔天、阴狠毒辣的鬼太监。

慕夜白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袁倾禾，笑眯眯道：“对了，这枚辟火令给袁小姐，若袁小姐随时想知道案件查办的情况，便来督公府吧。”

作为当朝第一大太监，慕夜白本来是没资格外出立府的。

可偏偏他还是锦衣卫都督，皇帝便特许他单独立府。

听说府中富丽堂皇、珍宝成堆、奇禽异兽无数，乃人间极乐之地。

“既然长公主和辰王无碍，那洒家便先告辞了。”

随着慕夜白彬彬一礼，两位头戴鬼面面具、衣着黑色飞鱼服的悄然出现，拎着流苏的头颅和尸体便走。

离开前，慕夜白突然回眸深深看了袁倾禾一眼，突然道：“后会有期，袁小姐。”

袁倾禾：？

她觉得慕夜白话中有话，但自己和他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

上一辈子的慕夜白去哪了？好像一直居于深宫？

袁倾禾仔细回想，却没有记忆。

也是，上一辈子的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还有心思去留意天边飞虹是紫色还是红色？

“后会有期，慕督公。”

慕夜白突然笑了，烟霞氤氲，光风霁月。

宾客们却被他的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行礼恭送，没人知道慕夜白在离开庄子没多久，便口吐鲜血，甚至差点当场跌倒，亏得有人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