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英见女儿一脸憔悴,头发散乱,身上也沾满脏污,心疼得直掉眼泪,“珍珠,你们跑哪儿去了?!”
陆珍珠哭哭啼啼的把被拍花子掳到山洞里,差点被卖到匈奴,最后被桑婉儿带回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陆老太听得心惊胆战,朝桑婉儿问道,“你不是在吃面条吗,怎么也被拍花子掳走了?”
桑婉儿不好说自己是追陆珍珠的时候被人抓去的,便装傻道,“我也不知道,吃到一半就两眼一黑,再醒过来已经在山洞里了。”
陆老太心有余悸,“阿弥陀佛,感谢亲亲老天爷,把我孙女和孙媳妇送回来了!”
一家人又围着说了一会,陆珍珠嚷饿。
陆老太便道,“凤英,给两个丫头一人下碗面条,每人打两个蛋!其他人都回去睡吧!”
吃完面,陆珍珠也回去睡了,桑婉儿突然想起什么,“奶,驴!”
陆老太一脸懵,“什么驴?”
桑婉儿到院外把驴车拉了进来。
驴大哥不满的嘶鸣了两声,似在骂骂咧咧:说好的老子媳妇呢?
桑婉儿贴着它耳朵低声道,“你别急,讨媳妇也要三媒六聘啊,明儿天亮让我奶去给你说亲。”
驴大哥这才消停,也不要人牵,自顾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对新家还算满意,找了个角角,老大不客气的就自己睡下去了。
陆老太和王凤英都是目瞪口呆。
被拍花子的掳走,还能捡头驴回来?
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命,哪有人能这么走运的!
安顿好驴大哥,桑婉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才发现陆叙白笔直的坐在床上,不由吓了一跳。
“阿白,你怎么还没睡?”
小没良心的,还能为什么?
陆叙白眸深似潭,“我们怎么说的?”
桑婉儿心虚,不敢答话。
他们那天商量好的,桑婉儿借口买镰刀让陆老太带去镇上,找到陆珍珠和张有栓,就让陆老太去把陆珍珠带回来。
“当时情况紧急,奶在买碎布,张有栓带着珍珠从如意斋后门走了,我急着追上去喊,结果、结果就……”
桑婉儿支支吾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她可怜巴巴的小样儿,陆叙白于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决定还是好好教训一顿,要不以后还这么胆大,迟早要出事。
“你知道你今晚能逃出来是多么侥幸吗?万一真被花子弄走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这个家了!”
桑婉儿其实也害怕,一双长睫微湿,扑闪扑闪的。
“我没想到真有拍花子。而且,张有栓竟然也是他们的一员!”
陆叙白眼睛微眯。
上一世,陆珍珠可没这么好运,她被张有栓拐出去,卖到匈奴做伎女,因为坚决反抗,被打断了一条腿,张有栓又装好人给她弄了回来,陆家人还砸锅卖铁给了他二十两银子酬谢。
偏陆珍珠是个瞎的,以为张有栓是好人,最后吵着闹着绝食相逼,让王凤英贴嫁妆把她嫁给张有栓,没到两年就被磋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