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不满席怀箫，刺伤的他！”姜远见席怀笙无动于衷，提高了分贝，拍着桌子以示愤怒，给席怀笙压力。又空手模仿着席怀箫被刺伤时的动作，刺向了席怀笙，以此刺激他强行回忆。

“位置错了，盲肠在这。”席怀笙冷笑了一下，在自己盲肠的位置画了个圈。

“也许吧。”席怀笙坐回座位，终于开了口，但说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也许还是根本就是你！”姜远自己都没察觉，此时的他早已充满了愤怒。

席怀笙再次避而不谈，只是淡淡一笑。姜远将气撒在了桌子上，重重一锤。

第二次的审讯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进展，姜远和张勇带着席怀笙从审讯室走出来。

何敏静已经等候在外，席怀笙见到何敏静有了在审讯室里不曾出现的的神情，安定。

“受伤的是我大儿子，他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我们也不准备起诉。”何敏静将席怀笙拉到身后，仿佛随时能为了儿子展开一场大战。

“你也知道他什么情况！”姜远说着，看向席怀笙，“袒护他，后果你想清楚了么！”

何敏静不再理会，带着席怀笙离开。

何敏静抓着席怀笙的手腕快速的走着。

“妈。”席怀笙拉停了何敏静，何敏静这才意识到席怀笙的手腕已经被抓红。

“对不起。”何敏静轻轻揉着席怀笙的手腕。

“警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情况？”席怀笙问着。

何敏静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实情，“没什么。妈不信警察，你是妈的宝贝儿子，妈信你。”

席怀笙有一丝怀疑，但没有继续追问。和何敏静一前一后继续走着。

姜远随后被龚局长叫去谈话。

“笔录我看过了，你有诱供的嫌疑，还好何敏静主动撤诉了，这要是上了法庭……

“我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怕的。”姜远说着，语气中带着不服。张勇拍着姜远，打着圆场，“龚局，姜远她妹的事您也知道。”

张勇的话，将姜远的思绪拉回到那个下午。他坐在庭审席，面露愤怒，听着强奸又逼死自己妹妹的少年犯陈炜的陈述。

“那日去天台，我是真心想去道歉的，谁知道姜婷见到我就像疯了一样，连连退后推搡着我。她是失足才掉下去的。真和我一点关系没的。”陈炜面露悔过之色，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痛哭流涕。

法庭最后宣判，陈炜强奸罪名成立，但故意杀人的事实不成立，念在犯案人在案发时15周岁，有悔罪表现，主动积极提供赔偿，判处有期徒刑2年。姜远忘不了，陈炜回身之时露出的那一抹胜利的微笑，还有身边西装革履专为有钱人卖命挣着昧良心钱的律师的得意之色。姜远失控的冲过人群向着陈炜挥拳，被张勇及时拦住。

“留了案底，你还想不想当警察了？”张勇摇晃着姜远的身体，试图让他清醒。那时候，姜远还只是警校没毕业的实习生，他生咬着嘴唇，似乎用这种方式在和自己对抗，嘴唇干裂发白，被咬出了血。疼痛和鲜血让姜远恢复了理智，他知道只有当警察他才有机会和那些不公对抗。那一天，他向妹妹承诺，一定会抓住那些隐藏在面具下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