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怡苍白着脸将信在烛上点燃，很快便只剩下一滩灰烬。

她坐在殿内，等待傅天哲的到来。

此前，红兰打听到，宇文天已经将‘巫蛊真相’的折子递到了御书房。

半个时辰后，傅天哲的身影终于出现。

沈舒怡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还未起身，便听傅天哲冷冷开口。

“巫蛊一事，到此为止。”

沈舒怡的心骤然下沉，缓缓抬头问道：“为什么？”

傅天哲黑眸深邃，神色冰冷。

“因为珊儿是皇后。”

沈舒怡脸色一白，心如***。

每一次，无论沈明珊做了什么，傅天哲都会毫不犹豫的偏袒于她。

从前世，到今生。

沈舒怡嘴角泛起苦涩，喃喃道：“可我才应该是皇后……”

傅天哲眸色倏地的一沉，冷笑：“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到，你也配做皇后？”

沈舒怡促然怔住，如坠冰窟。

傅天哲随即转身要走，语调更加冷漠：

“朕不希望在宫中听见有任何对珊儿不利的话。”

这警告，让沈舒怡僵在原地。

一阵冷风吹过，带走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

傅天哲走后不久，红兰从殿外走进。

“娘娘，有人送来一个盒子。”

沈舒怡从沉郁中回神，伸手接过盒子打开。

竟是一只做工精巧、红的刺眼的珊瑚钗！

这质地，怕是皇帝的库房里也找不出这么好的。

沈舒怡眉头紧蹙：“谁送来的？”

“盒子就放在门口，周围也没有人。”

沈舒怡惊疑不定，沉默半晌，将东西又递给红兰：“丢了。”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沈舒怡抬头望去。

大太监苏云生走了进来：“贵妃娘娘，陛下有请。”

沈舒怡起身，只听苏云生又说：“还请娘娘带上《惊波舞》舞衣。”

沈舒怡内心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带舞衣做什么？”

苏云生冷冷回：“此乃陛下吩咐。”

御花园。

沈舒怡看着并排而坐的沈明珊和傅天哲，心中五味杂陈。

她掩下眼帘，躬身行礼：“臣妾参加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傅天哲淡淡开口：“珊儿心情不好，想要看你跳《惊波舞》解闷。”

沈舒怡登时身形一僵，便听沈明珊轻暖开口。

“陛下，姐姐膝盖有伤，要不还是算了吧？”

傅天哲面色一沉：“让皇后开心，是她一个嫔妃的本分。”

沈舒怡猝然怔住。

傅天哲总有千百种方法来伤害她。

她强忍住心中情绪，转头看向傅天哲：“臣妾遵旨。”

说完，沈舒怡便不再看两人，转身去换舞衣。

等沈舒怡换好舞衣走出，一袭红衣水袖明亮动人。

她缓缓走上圆鼓，立即便有数名宫人上前将鼓举起离地。

傅天哲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蓦的想起沈舒怡第一次跳这支舞的样子。

那时，沈舒怡脸上满是羞怯、倾慕，一举一动皆是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