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受损,导致姜予微的右腿,一旦长时间走动就会变得疼痛难忍,甚至阴雨天情况还会加剧。
只怕冬天更是难熬。
临安城外山峦众多,加之近几年,有不少富贵人家宣扬忆苦思甜,都选择在深山老林里,建一座小木屋美名其曰是为了铭记偏钱财的来之不易,这也给临安城的搜索工作带来了困难。
这些天来始终阴雨不断,姜予微正坐在桌前细细梳理几大家族的关系,司榆景带着一身水汽推门而入,面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今日早朝,以太后为首的几个老臣,联名弹劾刑部,说刑部这几年来滥用职权,判了不少冤假错案,其中更是以镇国侯府的案子,最为影响恶劣。”
姜予微手中的笔一顿,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滩墨迹,眼底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闯进皇宫,剐了太后。
“她还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上等的湖笔被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笔杆瞬间断为两截。
姜予微将桌案上写有几大世家的宣纸移到一旁,心里开始细细盘算起太后的用意。
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太后摄政的先例,可是不论哪个朝代的太后,都不曾和皇帝处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对立面上。
甚至没有哪个太后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从皇帝手里夺权。
若非这个朝代的女子深受女子不得称帝的思想禁锢,没有则天皇帝的果敢,只怕这个朝堂早就更名改姓了。
“皇帝怎么说?”
“刑部是皇帝手中最后权利,他自然不会任由太后污蔑。”
“况且镇国侯府一案,是太后亲自盖棺定论,与刑部无关,皇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态度强硬的保下了刑部,甚至当众责罚了那几位弹劾的老臣。”
“那不是挺好,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今日上朝…皇上的眼下乌青一片,倚靠着都要说几句话歇上一会。”
姜予微当然知道司榆景这话是什么意思。
距离上次姜予微给皇帝放血治疗,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算下来,皇帝体内的毒素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
如果长此以往这样拖下去,那么绥宁,改朝换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现在的身体虽没大好,但是为皇帝治疗一次的经历还是足够的,选择权在你。”
“是继续让皇帝住在虎狼窝里,还是狸猫换太子?”
两条路摆在面前,不管怎么选,都是风险与机会并存的。选择前者,那么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就会降低,而皇帝的性命就是一个不可确定的因素,选择后者,那么皇帝的命可以保住,但是一旦东窗事发,摄政王府就会被扣上谋逆的罪名。
房间内陷入了良久的安静。
摄政王手下能人众多,找到一个和皇帝申亮相差无几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事,运用易容之术可以很轻松的仿成皇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