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些已婚的女人,要是发现自家男人在寡妇门前打转,就算没事也得多想,立刻说三道四,关于寡妇的流言就传开了。
至于鳏夫房顶炊烟少,这话就更好理解了。咱们这种小山村做饭还是土灶,各家一个烟囱,一到生火做饭的时候,就能见到炊烟袅袅。
家里要是没有女人,只有鳏夫一个,做饭也成了一种负担,每天随便倒腾点吃,家里冒出的炊烟也会比夫妻圆满的人家少。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的寡妇和鳏夫的无奈与苦楚,其实我听说外面早就不兴这些了,寡妇也有追求自已幸福的权力,谁敢小瞧?
可惜,外面是外面,这里是这里,这个小山村几乎与世隔绝,进城还需要折腾两小时。
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儿时在化工厂呆的时光成为不多的在城里生活的记忆,因为伴随着火娃的称呼,也并不美好。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进去,不沾何寡妇身边的是非,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要进棺材的人,还他娘的老不正经,小心死后没得人抬你上山。”何寡妇端起一盆没来得及倒的洗脚水,噗地倒向牛大富!
哗!
洗脚水浇了牛大富一身,他正好咂嘴巴,洗脚水就灌了进去,这下好,洗脚水和茶水混在一起进了喉咙,就是不晓得是什么滋味喽。
“你个何寡妇,要命喽,你泼我做什么?”牛大富回过神来,腾地站起来。
不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怒火冲天,但不敢大声咋呼,毕竟他家那位梅婶不是好惹的主,再说梅婶要是向两儿子告状,牛大富就不好过了。
“泼你?泼你还是轻的!”何寡妇的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
牛大富毕竟心虚,又怕何寡妇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别人听到,当着我的面更不好和她怎么着,一抹面,端着茶杯赶紧溜进门去。
何寡妇出了气,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嫁过来后没有生育过,身段维持得很好,苗条,但不干巴,该有的地方都有。
我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也是时候进去,何寡妇突然朝我冲了过来,她刚刚刷过牙,一张嘴还有股明显的牙膏味:“小杨。”
自从我十六岁出山帮人看风水后,村子里的人不敢叫屈了我,都叫我一声杨小爷。何寡妇突然叫我小杨,我还有些听不惯了。
“何姐,你找我有事?”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何寡妇眉头皱了起来,显得心惊胆颤:“昨天晚上你家没事吧?”
“昨天我半夜从山里回来,除了这个没啥事啊。”我说完心里一惊,赶紧又补了一句:“就是我不太舒服,还叫了刘赤脚过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何寡妇松了口气的样子,快步捡起空了的盆子回去了。
牛大富和何寡妇进去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摇摆,昨天晚上我五感尽失,后来发生什么都不记得,听何寡妇的口气,昨天我们家的动静不小,连她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