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餮想起公文包中自己也带着红外体温测量仪,便也给对面的梁晓达来一个,但女工见警官这样兑现后,就立马走开躲了起来。李餮心说也好,将体温测量仪放进公文包,又感觉口罩影响说话,想拉下了口罩,这样对方也能认全自己。
“在海绵嘴上涂抹氰化钾溶液。你爸命大。但另外的人却死了。”李餮三言两语叙述。
年轻的老总感叹一声后,说办公室谈,就把警官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甫一落座,梁晓达带着半信半疑:“真有这样的事?可要吓死宝宝了!”做起一个宝宝受吓的夸张动作,然后又说:“真这样,那我要给老爸打电话,慰问慰问。”
李餮扬手制止道:“别煽情了!你爸在水深火热的多湖,想必你们天天打,不急着现在。他又没事,冤死的是他人。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应该是税务局长何乐为。我爸从部队退伍分配到税务局,何乐为天天给他穿小鞋,说长这么高,不去打篮球,跑到税务局来干什么?我爸一气之下下海了,办了个小公司。现在公司大了,忙得像只狗,还闹得一身病,又是高血压,又是肠胃炎。他说过,要给何局长送包老鼠药。”
李餮瞪着梁晓达,心说今天是见识了,把老子比作狗,不肖子孙。
当然,他听出这个“不肖子孙”还是在装幽默。
“你爸没下海时人家就是局长,现如今怕也七八十岁了,你还咒人家。”
梁晓达哈哈大笑,自己给自己辩解:“警察叔叔,乐一乐,不萎缩;笑一笑,十年少。不快乐点,保不准哪天就没了。”
李餮苦笑。
“你爸烟瘾大不大?”引导小伙子言归正传。
“大。”
李餮想:难怪人家送烟,瞄准的。
梁晓达小孩子气地双手托着脑袋想半天后说:“我爸搞公司几十年,只打过两场官司,都不是大事,不至于让人记恨一辈子。想不起谁要他的命。”
“那同学、战友之间有纠纷吗?经济的,情感的......”
“叔,经济的我可以讲,情感的怎么能讲,又不是问我哥们。”
李餮忍不住扑哧,总算被这家伙搞笑了一次:“你梁晓达,你爸梁伟达,你们不正是哥们吗?”
梁晓达也笑,竖起大拇指朝向李餮:“这个点评给力!其实警察叔叔还是有幽默细胞的。”
李餮想,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不能太严肃,无奈地耸了耸肩。
“得!我跟你讲一小段吧,我爸在渔村有一相好,但这是隐私,真不能告诉你,就像不能告诉我妈一样。”
“高老师?”李餮故意说,是想把话题引到高爱莲身上去。
“什么高老师低老师?”
“你爸的初恋情人。”
“哦,你说高姨呀!她老人家早过世了吧。好像听我妈跟我爸吵架的时候,提起过。唉!叔,你干嘛问这些呀?我不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