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原本红润的肌肤变成了可怕的紫色，然后越来越虚弱，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哭声。

她趴在地上，距离孩子不过两寸，却是这世上最远的距离。

就这样贴近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一点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被白雪……彻底覆盖，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鹿鸣雪跪在祭坛之上，肝肠寸断，泪水夺眶而出：“啊！啊！啊！”

那一夜，雪下得很大，皑皑连山。

那一夜，鲜血弥漫了整个京都，长风漫卷腥甜。

甚至有人听说，那一夜因为谋逆之战，流了太多血，就连下来的雪花，都变成了粉色。

这是鹿鸣雪一生之中，最漫长的一夜。

她六岁遇到柳墨尧，十六岁那年柳墨尧为了她，蛇窟取药，为了她可以付出性命，鹿鸣雪心之所系，为柳墨尧谋划一切，并且劝说舅舅帮助柳墨尧起兵，拿下帝位，甚至容忍柳墨尧迎娶鹿嫣然过门，这一切的一切，最终不过是一场笑话，笑到流泪。

“鹿鸣雪，你还没死。”

鹿鸣雪没有回答，眼神却凛冽如刀。

“来人，给我刺瞎她的双目！”

一声令下，双剑刺入，鹿鸣雪哀嚎一声，双眸立刻变成了两个血窟窿，鲜血顺着这两个血窟窿迸溅的满脸都是。

“这样才顺眼多了！”柳墨尧笑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骄傲的如同凤凰一般，就算是你已经被毁了容颜，就算是你嫁给了帝王，最终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说朕是依靠你才有今天！所以，你必须死！”

柳墨尧走过去，看到面前的小雪堆：“这就是那个贱种吧？”

说话间，柳墨尧一脚踢过去。

“啊！”

那冰冷的婴孩尸体滚落到鹿鸣雪的身边，这也是她第一次抱住自己的孩子。

冰冷的孩子，就像是一块暖不了的石头一样，那一刻，鹿鸣雪心痛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扭曲了起来。

“柳墨尧，你不得好死！”

“砰！”

柳墨尧一脚踹在鹿鸣雪的胸口，鹿鸣雪抱着孩子，飞出去很远，被铁链拽出，才落下来。

“我不得好死？亏得我还来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呢！”

他轻轻一挥手，旁边的人便丢过来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

“咳咳……柳墨尧，你对我当真无心，当年你为什么为我蛇窟取药？”

若不是当年的芳心错付，也不会造成今天的结局！

所以她想要知道答案！

“哈哈，你想多了，这个谣言是我派人传出去的，你的毒也是我下的！解药在我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龙王胆汁。就是为了让柳凌霄去蛇窟！如果当年就死在蛇窟里，也就不会让朕费这么多功夫，还要和你这样的丑女结婚！不过，当初骗他去蛇窟取药，把他变成了病秧子，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今日也无人可以将他拿下……”

原来，当年蛇窟取药的人，也是柳凌霄！

这么多年，柳凌霄体弱多病，也是因为她！

可笑，可笑！

鹿嫣然说到是真的，她就是信错人，爱错人，所以终其一生不得所爱，不得所求，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