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除了可以和他们说话外，其他什么也干不了，虽然恐惧，但是我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外公在山上采茶。”

“山在哪儿？”

“不对不对，是在那座山？”

“就是这座山，山那边有个茶园，外公在哪里采茶。”

两个猴子“哦”了一声，抬着纸糊的轿子踩着树梢往山那边去了。他们刚翻过山头，我突然不由自主的往水底沉，水突然不是清的了，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我使劲挣扎，大声喊表哥救命，血一样的红水一个劲往我嘴里钻。表哥一把把我从水里拉起来，我整个人跟血人似的，呕吐出来的全是血。但是表哥身上却什么也没有，清水顺着他头发滴下来，落在我手上又变成猩红的鲜血。我如坠冰窟，冷森森的打了个寒战，大夏天却比寒冬还冷一万倍。突然想到刚才那两只猴子的话，心里暗叫不好，我从水里爬上岸，衣服裤子都顾不上穿，光着屁股向茶园跑。大黄冲着我龇牙咧嘴的咆哮，兜着我屁股追赶，牛群看到我眼睛瞬间就红了，蹄子在地上刨出条条泥槽。我连滚带爬的冲进茶园，哪里还有外公的身影，采茶的背篓整整齐齐的排在地里，我甚至还闻到了茶叶从树上新采下来带来的茶叶的清香，但是外公却不见了！

“外公！外公！外公！”

没有人回应我，空旷的茶园里除了我的声音就是风声……

“喂，醒醒！”

汽车停在路边，外边已经黑了。表哥递给我一张纸，示意我擦擦水，我这是才意识到我掉进水里不过是表哥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到我脸上了，他拉我原来是在帮我擦水。

“你刚才做梦啦？”

“嗯，现在到哪儿了？”

“羚山！”

“灵山？”

我心里有点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刚才那个梦境扰乱了我的心神。

“听说这座山里有很多羚羊，什么时候我们来这里打猎吧。”

我朝表哥要了根烟点燃，尼古丁在肺里循环一圈后在头上盘旋着消散。

“下车去抽，不要熏着爷爷了。”

我打开车门，头刚伸出车窗，突然反光镜里一双慑人的眼睛一闪而没。我砰的关上车门，坐回到副驾驶上，呆呆的低着头不敢看四周。

“哥你怎么了，吓我一跳！”

表妹紧紧地依偎着外公说道。

“没事，我们走吧，时间拖得越长外公的病就越严重。”

表哥怪异的看我一眼，摇摇头也不说话就点燃了火。汽车在山路上颠来颠去缓慢的行驶着，我始终低头看着脚，打火机一下一下不停地打着又熄灭，一遍一遍重复着。

“表妹，外公现在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刚才吐完后精神状态好点了。”

“表哥开快点，我觉得今晚有点不对劲。”

“我也觉得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表哥若有所指的说，脚下油门却不含糊的用力，汽车在黑暗中快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