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那桌人不多，也就俩人，看样子是他和他女儿，他女儿才七八岁的样子。

潘帆落座后，那个大叔说道：“那个我姓张，这是我女儿，张晓天，来小天，打个招呼。”

这小女孩还挺开朗的，叫了声哥哥姐姐好。不像一般小孩儿那么害羞，或许是他爸的缘故。

潘帆又和张叔碰了一个，张叔抿了口酒，说道：“来，潘帆，我先给你讲讲这海天阁的鸭子。”

说着，张叔就捡了块鸭肉往嘴里塞，说道：“这海天阁的烤鸭师傅叫袁超英，当年是全聚德的烤鸭师傅，当年的全聚德的鸭子，那叫一个地道，可是现在，嘿，不行啦，袁师傅呢，在全聚德做了二十三年的烤鸭，他做的鸭子那就是地道，你知道吗，袁师傅做的烤鸭一直都坚持着老方儿，直到是什么吗？”

潘帆和朱青春很给面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我告诉你呀，那叫‘枣木鸭子梨木炭’看见这个鸭回头的造型了吗，我跟你说，这个造型就是袁师傅在市场上发现的，后来大部分的烤鸭店的造型都这么摆了。”

潘帆想了想，还真是，烤鸭店的鸭字基本上都是呈回头状的。

张叔又说了：“海天阁啊，他们这里的鸭子通常的烤制时间是七十分钟，一般四五十分钟就熟了，但是烤到七十分钟，鸭子皮就特别的脆……”

江叔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最后走的时候和潘帆说：“要想了解帝都，就去看看鼓楼，鼓楼东大街一溜走下来，大半儿的北京精神就有了。”

最后，潘帆到底是没有去看鼓楼，他去搓澡了。

要说搓澡，帝都人都觉得搓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有些地方的人觉得不是，在澡堂子里搓澡有些人会觉得不好意思，一个搓澡师傅在你的身上搓啊搓，虽然戴着手套，但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潘帆倒是还好，朝阳也有澡堂子，虽然没有帝都那么豪放，但是潘帆也并不反感，当年和他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爷爷就会带着他去澡堂里洗澡。

潘帆洗澡是在下午，进去就有一大帮大老爷们儿在哪儿侃，说真的，帝都人特别能侃，什么话题都能聊，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要想打听消息，澡堂子是个好去处。

有搓澡师傅给潘帆擦背，虽说潘帆并不反感，但也有些放不开，比如——擦背师傅把他腿给掰开，擦大腿内侧的时候。好羞耻的感觉啊有木有。

反正潘帆出来的时候，脸是红的，几个大老爷们儿正躺在那儿侃着呢，看见潘帆的猴屁股脸儿，调笑道：“嘿，小兄弟，外地来的吧，一看就是第一次搓澡，瞧瞧这脸蛋子红的，跟女娃子似的。”

潘帆这时脸上的血色也退得差不多了，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诶，小兄弟，哪儿来的啊？”

之前说话的人不死心，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