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也有呢。」

云儿摊开手心，露出她手里的那块糕点。

真是小机灵。

6

第二日天刚亮我们便出发回了城，

遇到了同样准备回城的宁国府车马。

嫡母热情地贴上去打招呼，

我看到马车上探出脑袋的小公子，

他朝我开心地招了招手，正是收下我鸭子的那位。

原来他是宁国府的公子呀。

7

回到府内，继续学琴，背诗，作画。

年前开始，嫡母又请了位教养嬷嬷严加指导我的姿态，

只是教的姿态，我认为并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学的，

腰肢要似水的柔，

走路要顶着跨扭，

行和坐，皆要透着一丝勾引和媚态。

若不照做，教养嬷嬷就会打我手心。

是夫人吩咐和要求的，

可是，渐渐地，

她看我的眼神里，又经常透着藏都藏不住的厌恶。

有时候，感觉看的是我，却又似在透过我看她人。

看谁呢？

我只想到生母一个人选。

在她跟前，我装得更加乖巧，

好在，她也并没有过多精力放我身上，

每日，府内大小事宜须上报给她去操心，

长子出息又上进，学业、亲事要她操心 ，

不出息的次子惹的祸要她去收尾。

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角隐有褶子，发间隐有白发。

比我操心国事的爹都更显苍老几分。

8

虽是庶出，作为丞相府唯一的女儿，

渐渐地会接到邀请参加宴会的帖子，

这日，

接到门房传信，宁国府大小姐派了人过府向我送帖。

讶异接过帖子，

帖子精美，执笔绢秀流畅。

除了帖子外，还附了一张宣纸，上面有只粗略勾勒的小丑鸭。

还附了一行小字：

「它越长越不似鸭，有人说它也许是鹅。」

字迹不同贴上的透气，刚劲许多，带着些许稚气。

宁国府这位公子的手笔，看得我差点喷笑出声。

宁国府世代守卫边疆，宁将军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

家眷也不结帮拉派，是股清流。

他们极少组织宴会，

如今被邀请，是无上荣耀的事。

嫡母自是同意。

能巴结上宁国府，又可传扬她大度、容人的好名声， 一举两得的事！

即刻便安排了人去宁国府回帖。

9

宴会上宁大小姐亲自接待我，还特意坐我身旁，

真是受宠若惊。

甚至待宴会散去时，给我看了只鸭不像鸭，鹅不似鹅的东西。

已长得有成人巴掌那般大小了，脖子凭空多长出来一大截。

或许，真的是鹅！

回府前，还和宁小公子打了个照面。

这一日，我很开心。

10

渐渐地，我和宁大小姐成了手帕交，

每逢时节会互送些小礼物。

她送我的礼盒中，

总会夹着一张简笔画，

画旁都会附一句话：

小鹅长大了许多，光脖子都有我一臂长了。

大鹅贪食得很，一天可吃下一大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