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还是要回家睡觉的吧。别人的议论迟早也会到他耳朵里的吧。”孙春莲看着手里已经凉掉的咖啡慢慢吐字。

“所以你觉得他是知道的。”

“他应该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在意。胡春雁这些年一直都这样。听说他们两个结婚后不久，胡春雁就开始了。沈算盘心里只有钱。要是在意的话，两口子早就吵架了离婚了。”

“还有一个问题，前段时间你们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推销员，推销洗发水的？你知道这个事吗？”

“推销洗发水的？我不知道。我的洗发水都是要到市里大超市里买，我从来不在外面瞎买，怕买到假的。你知道吗，乡下的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我妈前两天赶集的时候买了一瓶洗洁精，你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吗？黑猫！买的洗衣服以为是雕牌，结果是碉牌，假的不行。所以上门推销的人我从来不信。我也没有看见过。我只有周二和周末在家，其他时间都在上班。”

牛鑫再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离开了，走之前他告诉孙春莲，如果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和他联系。

现在六户人家就剩下最后一家：吕二娘家里。

吕二娘家就在孙春莲家东北方向两百多米的地方。

大白天大门紧锁着。

牛鑫大力拍了几下门后，宋梓梅出来应的门。

她之前跟牛鑫也接触过，见是他来家里，便邀请他进屋。

吕二娘正穿着套鞋在后院菜地里忙活。

她这一辈子都是忙忙碌碌，停不下来。

老公去世后第二天就下地；儿子去世后第二天，她又拿起锄头，在地里忙活。

美人脸，苦人命。

家里鸭子现在正在往回赶，嘎嘎嘎地叫唤，显得家里杂乱得很。

宋梓梅给牛鑫泡了一杯热茶，给他搬了一把黑色的木质椅子，请他坐下。

吕二娘见牛鑫来了，套鞋也没来得及脱下，急匆匆地走过来，眼泪汪汪地问着牛鑫，凶手抓到了没有，有没有枪毙那个凶手。

牛鑫只得回答，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谁是凶手。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迟早会伏法。

听到他这么说，吕二娘老泪纵横，喃喃地念着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为什么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梓梅站了起来，搀着吕二娘，安慰她不要再哭了。再哭眼睛可就哭瞎了。

这两天总是闹唤眼睛疼。一吹风就不停地流眼泪。

家里的大门只开了一半，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屋里显得阴森森的。尤其屋内到处挂着白色的布，正对着大门悬挂着宋梓晨的黑白遗照。

牛鑫起身，把大门全部打开，让屋内光线更充足一点。

“你们白天一直都是关着门吗？这样的话，太阳怎么照得进来？”

宋梓梅告诉他，这是吕二娘坚持的。

自从宋梓晨死后，吕二娘整天以泪洗面，不让开大门，一天到晚都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