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女人有什么需要愧疚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
根本没有半点被强迫的不愿。
思及此,他的唇角勾出几分讽刺的弧度。
“你不必愧疚,走吧,去我办公室。”
程希见他神色恢复,似乎真的并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苏暖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边资料,确定无误后并没有着急去送。
想必这个时候,夜景宴应该和程希在亲密叙旧,她冲进去不太好。
连番看了十几份采购单,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实在扛不住了,便定了个半小时的闹钟,人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
她竟然在梦里又看到了程希。
校园的梧桐林里,苏暖过十九岁生日,她想跟夜景宴告白,便跟程希商量是写情书还是约见面。
程希却打断了她的话,娇羞的拿出一封信给她看。
“夜景宴给我写的,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程希娇俏的脸上染了绯红的颜色,像极了秋天里最美的枫叶林。
苏暖的心口疼的厉害,她死死盯着手里的信,看着上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笔迹,苍劲如龙,字字句句不提爱,却又将感情倾诉的那样浓烈。
她忽然很庆幸没有告诉过程希她喜欢的人是夜景宴。
否则这会儿她一定会社死的连眼泪都藏不住。
“他好喜欢你。”
苏暖将信还给了程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风有点大,她可以借着整理头发的空挡将眼泪擦干净。
“暖暖你不知道,他好傻,知道我担心他赛车的事情,便答应我再不碰赛车,还说他的命都是我的。”
程希的幸福定格在苏暖的生日当天,也让她没有倾诉出口的爱恋彻底夭折。
就算她和夜景宴认识了很多年,可又怎么比得上程希对他的救命之恩。
夜景宴玩赛车翻落山谷,是程希把他背出来的,那么远的路该有多喜欢才能做得到。
可那个时候,她却生了一场大病,迷迷糊糊烧了将近一个月,至于为什么生病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从那以后,她只要一累,就会发烧,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夜景宴翻落山谷遇到的是她,她能不能背着他走那么远?
无数次的设想,苏暖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可假设并不成立,救他的人也不是她。
这段婚姻,这个孩子都是她偷来的。
“偷拿的东西,一定要还回去,记住了吗?”
苏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穿着燕尾服,冷着小脸。
那是小时候的夜景宴,他手里拿着一个很漂亮的飞机模型,递给了他的好兄弟墨白,一个整天揪她小辫子的**。
墨白得意的冲苏暖吐舌头,凶巴巴威胁,“下次再发现你偷东西,我就让阿宴把你抓起来揍一顿。”
苏暖猛地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